第434章
究竟要做何事? 便见暖风变成了一朵朵浅粉色海棠,于斐守岁身边围绕。而陆观道掐诀的同时,另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一纸条。 纸条被他摊开,上头画了一红结。 陆观道念着咒语,那红结轻动。 随后,一个精巧的术法小人跳脱于纸面。是一袭红衣,浅灰色长发的月上仙人。 月上君? 他来作甚? 那月上君的小人旋了一下,仰首看到陆观道,小嘴一别,在纸上跺跺脚:“我就知道你要看第二遍,蠢娃娃,可是忘记咒语了?” 斐守岁:……好一个牵线红人。 陆观道很是认真:“月伯伯,咒语我记得,我也按照您说得步骤做了,可就是进不了大人的心识。” 心识? 是了,方才陆观道也提到了心识。但心识隐蔽,非亲近之人不能擅闯。 只看那个姓陆名观道的罪魁,又问月上君小人:“所以我想,是不是我哪一步做错了?” “说来听听,”红衣小人儿变出一团毛线,“反正术法已启,径缘醒不过来。” 斐守岁:…… 陆观道便说:“我是照着您的意思……” 话卡一半,火烧云袭卷陆观道的脖颈与耳根。好似此时此刻陆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大逆不道之事。 “我、我……” 月上君小人儿瞥一眼:“唔,酒醒了?” “不是!” “没醒?” “不!”陆观道说不也不好,不说也不行,他只得瞪大凤眼看月上君,“您别捉弄我了。” 月上君捂嘴笑道:“想来你看的时候只看了一半。” “怎会?” “怎么不会?”月上君用红绳三两下编出一只蝴蝶。 蝴蝶一颤一颤翅膀,在陆观道和斐守岁的视线里飞旋起来。 斐守岁也没察觉身躯明明闭着眼睛,他还能看到陆观道的一举一动。 那蝴蝶飞啊飞,飞到了斐守岁的眼眉上。 月上君努努嘴:“反正是指望不上你了。” “什?” 见陆观道茫然之情,月上君眯眼调侃:“我的意思是,你在看到纸条的前半句就羞红了脸,哪有勇气看后头呢。” “……我、我记不得了。” “所以才说是好酒,好酒哈哈哈哈!” 笑着,月上君从纸上跃起,跳到了陆观道肩头,他将手弯成一个弦月,于陆观道耳边说起悄悄话。 话很轻很轻,斐守岁听不到,可是陆观道渐渐涨红的脸告诉他,绝对不是正经事。 那晚霞霸道,熟透麦田。 陆观道听完月上君的话,就在月上君没有遮掩的视线里,他闭上了凤眸。 缓缓一句:“我没听到。” “啊??” “我去喝酒!” 陆观道正欲起身,月上君施法定住了他。 月上君有些气愤,灰白的长发炸开:“如此没担当的娃娃,我是头一回见!” 身子被定住了,嘴巴还能犟。 陆观道言:“那也太!” “哎哟哟,你在想什么?”月上君的气消得很快,他立马变回了人见人爱的样子,“那是两情相悦,红幔帐里的故事,你若是强来也是进不去心识的。” “两情相悦!我?” 陆观道看向熟睡的槐树,他的意思月上君明了。 月上君言:“所以是……” 禁锢解开,陆观道垂下头。 “唔哟,单相思。”月上君。 “……”陆观道。 斐守岁已经不是很想听了。 月上君笑眯眯地将陆观道的底牌抽出,陆观道反驳也不是,犟嘴也不行。 只得垂头丧气,拟作认可。 月上君所牵红线无数,自然看穿了陆观道的小心思,他跳到陆观道与斐守岁之前,仰头看向羞赧的绿意。 “只是现在,并非往后。” “嗯?” “哎呀,乖娃娃,我是说你与他的缘分长着呢。” “可是月伯伯,大人他……” “他怎么咯,”月上君凑上前,踮起脚,“会吃人,还是?” 陆观道马上摇头:“我总觉得他的心空荡荡的,走不进去。” 斐守岁:呵。 “哦,那你是试过了?”月上君拍拍陆观道的手腕,一条红绳出现在斐守岁与陆观道之间。 是脖颈一端与手腕一端。 拽不断,剪不开。 陆观道见着了红绳,好像松了口气:“方才试了下,心识大门紧闭,上头还写了一行字。” “字?” 月上君和斐守岁一同好奇,“写了什么?” 陆观道顿了下。 还是将话说出:“写的是‘补天石与见素道士不得入内’。” 月上君:“……啊?” 斐守岁:…… “那几个大字我不会认错。五天前大人喝酒,我就试着去过一次,那时候‘补天石’还放在‘见素道士’后头,这会儿就被放到前头了!” 陆观道着急地快要落下眼泪,“现在想来我定是被嫌弃了,才会这样!” “等等,”月上君一时间语塞,缓了会儿方回道,“那径缘知道你在海棠花上动了手脚?” “……不见得。” 是。 斐守岁也没有在身躯的意识里读到这一层面,看来身躯并非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