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

    之前在风信堂中,沈子衿濒临断气的模样让秦冥记忆犹新。

    暗卫明白过来,忙跪下:“是属下鲁莽。”

    萧怀廷没有理会他。

    委实, 秦冥只猜对了他一半用意。

    他要看到人赃并获后,沈子矜挫败的神色。

    方才他透过窗户看到他那副凌厉狡黠的表情,明显是他在拿捏那名敌国奸细。

    勾起了帝王的征服欲。

    沈子矜回到府邸后,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清洗了好几遍。

    想起自己手指摸了脸,又把一张脸洗的微红,方才善罢甘休。

    帝王再干净,在他眼中也都是嫌弃。

    此刻,沈子矜问向阿福:“旺财睡了吗?”

    阿福点头:“睡了,这么大正是贪睡的时候。”马上又道:“旺财虽小,但却能耐大着呐!”

    沈子矜满意的笑笑,便回了卧室。

    他回到卧室中,并没有马上休息,这位坐在桌边,轻轻叹息一声。

    “有些事,最终选择能否是对我最有利的,我也是不能确定,孤军奋战的日子, 好艰难,若是有个人能在身心疲惫时依靠一下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打了一个哈欠,脱去衣裳,钻到被窝里,把日记写完就睡了。

    萧怀廷手中拿着日记。

    今日沈子矜的日记只是简短的一句话【明天要大干一场。】

    “大干一场?”萧怀廷:“这是又要毒害朕了。”

    候在一旁的王公公忍不住说道:“明日皇上就让那妖孽现原形。”

    “妖孽!”萧怀廷把玩着手中日记:“这个形容很有趣。”

    王公公谄媚道:“沈子矜就如话本中那些披着漂亮人皮的魑魅魍魉。”

    听王公公如此说,萧怀廷脑中出现沈子将那副令人过目不忘的面容,但更为吸引人的是他的神韵。

    倘若说他的脸庞可以让人清晰的记得十年,那么那副神韵便要翻倍。

    帝王很不情愿的在脑中,不断拂过沈子矜的面貌中入睡。

    天光放亮时,帝王已经穿戴好,他吩咐左冉,霁晨华领人,从沈子矜入宫的那一刻,不留死角的监视。

    沈子矜在御前当值时间是巳时起,可今日他居然提前了三个小时就来了。

    魏冉不禁惊讶:“他今日来的也太早了,这个点可是上早朝的时间啊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看向身旁的霁晨华:“要不要去通知皇上?”

    季晨华提醒他:“皇上已经在金銮殿中了,怎么通知他!”

    “若想通知,怎么都能通知到。”秦冥停在二人中间,视线望着沈子矜走去的方向:“但已经没必要通知了。”

    季晨华对他冷冰冰说道:“这还用你说了,只要不是眼瞎,都能看出沈子矜去的是金銮殿。”

    魏冉满眼不明:“皇上不是免了沈子矜上朝吗,他去做什么?”

    秦冥:“跟过去,就知晓了。”

    三人快速去了金銮殿,一方面是想知沈子矜到底要做什么,一方面是保护帝王。

    毕竟今日沈子矜要大干一场,加害帝王。

    朝堂上,文武百官刚向帝王行完朝礼,沈子矜便走了进来,他怀中还抱着一只袖珍小狗。

    第22章 你我算是老朋友

    见此,大臣们纷纷小声议论起来。

    “沈尚书已得皇上特许,不用来站朝,他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对呀,尤其他怀中怎么还抱着一只小狗崽子?”

    大臣们也是疑惑重重。

    王座上,萧怀廷双眸幽幽望着他。

    沈子矜驻足在帝王面前,轻撩袍摆,跪了下来:“臣擅自来朝堂,还带着一只狗,触犯了宫规,请皇上谅解。”

    人群中一双眼睛泛着细碎的光,定在沈子矜身上。

    “谅解?”帝王浑厚低醇的声线响起:“何意谅解你?”

    青年不说“恕罪”,故意说出“谅解”二字,就是为了引出他的目的。

    好,他便配合他。

    沈子矜低眸看了一眼怀中小狗,与帝王解释道:“臣今日抱着旺财进宫,是来破案。”

    他在大臣们越发疑惑的目光下继续道:“沈家主脉满门忠烈,”说到此,他噙着病容的脸上透出惭愧之色:“唯独臣,对皇上,对龙宵国都无所作为,靠皇上照顾,沈家福音过活。”

    萧怀廷认真剖析着沈子矜说出每一个字的意图。

    隆安侯顾常欢饶有兴致的观察着沈子矜,一段时间不见,沈家这无能世子,好似长出心眼来了。

    沈子矜继续说着:“所以臣也想在有生之年,为国做出些贡献,不让皇上对臣失望,也为沈家增光。”

    他这么一说,让许多大臣越发同情起他来,沈家主脉就剩这么一个病弱到随时都能驾鹤西归的子嗣。

    萧怀廷静静看着他演。

    沈子矜觉着时机已到,可以 进入主题:“由于臣在礼部任职,有便利条件接触到皇上的后勤,敌国奸细便暗中勾结于臣,以一百万两黄金为赂,趁中秋国宴,礼部置办宴席之机,对皇上投毒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音还未落下,周遭便传来连连倒抽出凉气的声音,大臣们无不震惊的望着他。

    萧怀廷的眼神从沉静转成复杂。

    不得不承认,他自以为能掌控在手中的人,却从未真正站在他手心,手中所握不过是一抹虚幻的影子。